无标题文档我在williamhill新区隔离的日子(二)
●新闻与传播学院 邢广利
2003年5月14日 第二天
早晨起来量体温是36.4℃,刚才又量了一下是36.2℃,可是大夫还是要我取输液,因为医院给我开了两天的药,必须要输完。
从起点开始,好像有三四个人查房,一遍又一遍的问我的体温、年龄、单位。
早饭来了,油条一根,包子两个,牛奶一袋,咸菜一份。包子是猪肉白菜馅的,牛奶是我们集团自己做的可可奶,还是热的呢。我一口气吃完了,又喝了一杯水,觉得肚子鼓鼓的了。
九点钟在隔离区大门前集合,坐车去校医院输液。集合的同学大概有十多个吧,等司机穿隔离服的时候,我数了数,隔离区一共八排房子,每排十间房子,后来雷师傅告诉我,这里隔离着50个人,每天差不多出入平衡。司机师傅穿着隔离服出来了。他也和我们一起住在隔离区,每天24小时待命。
今天来输液的人把校医院二楼输液室的沙发全坐满了。大夫给我扎针的时候,我看着自己的血顺着塑料管往外流,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流血了。大夫没说话,紧接着,我就开始难受了。
头疼,疼的就要裂开了,我想把它扒开,往里面灌一些氧气;眼前一篇漆黑,我紧紧的闭着双眼,眉头紧皱;呼吸急促,隔着口罩我呼哧呼哧的大口喘着粗气,差点顺着沙发溜到地上去。
大夫很诧异,让我用左手的大拇指掐右手的虎口,我看了她一眼,领会了之后,闭着眼,玩命掐。她叫另外一个大夫来照顾我,门口的电话铃又响了……
大概过了一分钟,嗯,事后我觉得是一分钟,当时,就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出了一身冷汗,手背、胳膊上有一层薄薄的汗珠,我渐渐的睁开眼睛,感觉没有那么难受了。大夫拿着听诊器过来了,我告诉她,我没事了,大夫转身又走了。后来,大夫说我可能是晕血。
输完液回到隔离区,已经是十一点多了。踏进隔离区的大门的时候,看见雷师傅和几个服务员站在院子里,雷师傅手里举着一大束花,满天星映衬着红色的阳光玫瑰,香水百合的气味沁人心脾。真漂亮。这是谁送给他的,我想着,还要上去拍照呢。
雷师傅走过来问我,你是邢广利吧,我点点头,你住几号?我说八号,他就把那一大束花塞到我手里了。
花是女友送给我的,她人在天津,只好拜托付署安买来,给我送来的。我捧着一大束鲜花,兴冲冲的回房间了。脸盆里放些水,我把花放在里面,一会,满屋子都是花香了。
午休的时候,左胸顿痛,左胳膊也酸疼,很久才睡着。下午到医院问大夫的时候,她说,是输液的时候,胳膊用一个姿势保持的时间太久,就像运动过后一样,所以,胳膊会酸疼。
手机没钱了,三点多,小雨还在飘,我也没有雨伞,就顶着雨去值班室给谭晓打电话,让他帮我给手机充值。他是在北京商业银行的网站上支付的,给我交了200元的手机费。我回到宿舍的时候,手机已经通了。
给女友打电话,没说几句话,就到三点四十了。我突然想起来,大夫让我三点半集合去输液。挂上电话,当我出去的时候,发现车已经走了。我找医生,医生说让我四点半再去,那个时候还有一趟车。
下午输液平安无事,因为医生嘱咐我,输液的时候不要看着,我就扭过头去,使劲看着窗外,看见什么,我不记得了,只是心理还惦记着被扎的左手会不会很疼。
这个给我输液的医生家在顺义,正如她昨天所说,再过今天一天,明天就要换岗了。她丈夫在现代汽车上班。她说,她还去过我的家乡,天津杨村,是1984年的时候,她去驻扎在那里的52854部队。
在楼下,我还遇到了熟人,是化工系的一个师妹,我们都叫她open。她说她有点发烧,就直接到医院来了,测了一下体温,是37.3℃,又测了两次,又不到37℃,可是,医生坚持说要她隔离。辅导员阎明一直在旁边做工作,她就皱着眉头不说话,一会就开始哭了。
她说,她本来以为到医院看看就行了,因为她平时体温就高,而且自己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现在被关在这里,要是让爸爸妈妈知道了,他们会不放心了。
天空还飘着小雨,open的男朋友也来了,打着雨伞,两个人各戴着一个大口罩,在霏霏细雨中缠绵,看着就让人难受。
我也上去安慰她,说没事,里面条件很好,你有手机,可以先给家里打电话,告诉他们你没事,很好,家里也就放心了
就这样,我也以一个“元老”的身份,领进来一个人,帮着她登记。
输液回来,饭已经放到我的桌子上了。
晚饭的时候,我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了,而且觉得很饿,就把发下来的饭菜都吃了,雷师傅又给我送来两罐粥,我喝了其中一罐,肚子就已经撑的不行了,真香。
吃过饭,我也不记得干了些什么,睁开眼睛周围就是一片白,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墙外的绿树枝,偶尔可以看见气象台顶上的盖子打开了,这在平时是没有见过的。看了半本书,和女友互发了好多短信,洗漱之后,就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