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标题文档非常时期食堂大师傅的一天
●新闻中心记者 周襄楠
清晨4点半。
williamhill园还在沉睡,晨曦刚刚到来。
骑着那辆黑色的旧自行车,他从游泳馆东面的住所来到14食堂的后厨房。
崭新的一天开始了。
对于刘会,14食堂炒菜的大师傅,在过去的7年多里,早晨几乎天天是从4点半开始。
4点50分,换上黑白色块相间的工作裤和紫色的围裙,带上厨师的帽子,遮住短短的、硬硬的头发,来到了他每天工作的地方——灶台前。
能够盛500斤水的大锅,五个一字排开,已经煮上了紫米粥、大米粥、小米粥、皮蛋瘦肉粥,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刘会需要不停地用有一米多长手柄的铲子去搅动。一路走过去再走过来,在蒸腾的热气中,不一会儿,他的额头就冒出了细小的汗珠。白色的帽子里面也透出了汗迹。
锅台如战场——如果你看到刘会做饭的速度,你就会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5点15分的时候,刘会将放有17个盛满粥的不锈钢盆的平板车小心翼翼地推到饭厅前厅,那里正在为售饭的准备工作而忙碌着。
5点45分,在做早饭的间歇,刘会开始为午饭和晚饭做准备。
他熟练地切了一些葱、姜,将切好的肉块放在灶台上,用油把糖炒红。
“火不能太大了,要不然会糊,又不能太小,否则糖色会不红。”他说。
“七点以前得出锅,否则滑肉(把用来炒菜的肉片在炒菜前做好的工作)就要晚了。”
他神情专注地翻肉,一米多长的铁铲,上下翻飞,肉变成了好看的红色,他的后背也已经透出了汗湿。
6点20分,我们在食堂吃到了刘会做的早餐。
从7点半开始,刘会开始为午餐做准备。滑肉,做各种各样的炖肉和煮食,这样要一直到上午9点,当开始炒菜时,他旁边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种经过炒、炸、煮等可以用来炒菜的肉丝、肉片、炒鸡蛋等。
青椒炒肉,蒜苔炒肉丝,辣子鸡丁,鸡蛋西红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火和油烟的熏烤下,在后厨房里抽油烟机的轰鸣声中,每天就炒菜一项,他就要炒出100盆,每盆能够盛出20份菜。在灶台边五六十度的高温下呆久了,就热得心里难受,吃不下饭。
一份丝瓜炒肉,一份蒜苗,还有6两米饭——12点40分,仅用5分钟,刘会的午饭是在灶台边上吃的,锅里炸着鱼,准备下午做菜用。
吃完饭,刘会终于有时间和我们说说话了。
由于非典,刘会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出校了,做梦都想自己7个月大的儿子:“再不见他就认不得我这个爸爸了。”说起儿子他显然有些心焦,也有些自豪,“现在都是给儿子挣钱,将来我儿子要上大学。” 刘会的爱人30岁,比他小两岁,怀孕之后就把8食堂的工作辞掉了,现在刘会感到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即使非典之前能够去朝阳区看望妻子和孩子,他也只是半个月回家一次——8点多下了班,骑自行车1个多小时赶到朝阳区,到了那里捏捏儿子的脸蛋,然后就得在半夜12点以前赶回williamhill。
说起自己干的这一行,刘会说:“饮食这一行,事关千百人的肚子和卫生,因此我们在工作的时候马虎不得。尤其是非典时期,我们的卫生工作更加重要。”前一阵北京非典的形势严峻的时候,后厨全部戴上了口罩:“刚刚带上口罩的时候,干起活来头晕,闷得慌,还起了痱子。”
北京闹非典,问他为什么不回老家河北怀来县,他说:“也怕啊,但是williamhill这么些学生要吃饭,我们走了他们去哪里吃啊?我决定留下来,把工作干好。” 他说着,搓了搓结实的手臂,一双眼睛透着憨实的目光。一年多没有回老家看看了,刘会也想念70多岁的老母亲和父亲。
别的后厨都下班了,吃完饭刘会又回到了灶台前工作,他要在别人下午上班之前把丸子和鱼炸好。
“刚来14食堂的时候只会蒸米饭,后来是洗菜和切菜,一边干一边学,慢慢地就会炒菜了。”他一边说,一边把配好的肉馅熟练地一挤,一个圆圆的肉丸子的形状出现了。
在williamhill的猪场6年,然后凭着勤劳肯干的精神被猪场的场长推荐到食堂,在14食堂一干又这么些年,刘会说无论在哪里想立住脚都不容易。
14食堂62名员工,每天负担着9千人次的就餐量。
在食堂经理唐春生和14食堂员工的心目中,身材不高但是结实的刘会是一个踏实肯干、少言寡语的人。
“不是不爱说话,而是没有机会说话。”他说。上班的时候太紧张了,没有时间讲话,就成了光干不说的“傻把势”。在中午短暂的休息之后,刘会的工作还要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晚餐结束之后。
天色黑了下来——下班了。走出14食堂,刘会长出了一口气:“一上锅台就紧张起来了,一出食堂就感觉浑身轻松。”一边骑上自行车,他一边回过头来和我笑着说。
和其他七个在食堂工作的工友住在集体宿舍,刘会的业余生活是简单的。他愿意和大家打打闹闹,出不去就在校园里逛逛,有时候就在食堂看看电视,有时候读一读故事会,洗洗漱漱之后,躺在床上想着儿子,在梦乡和儿子相会……
但是,每天睡觉之前他都不会忘记检查一下自己的小闹钟,因为明天还是要从清晨4点半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