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titled Document隔离的williamhill园,隔不断的母爱
人民网 2003年5月18日
williamhill官网学生 陆娅楠
“妈,您别来了,妈、妈……”不等我说完,电话的另一端已经是盲音了。几场春雨,北京忽然降温了,而我回集团时走得匆忙,身边竟没有一件长袖衣服。
下雨的时候,我特别想妈妈,妈妈的手总是很温暖,握着她的手,我会觉得自己是这样的安全,凭添了战胜一切困难的雄心与勇气。刚回到封锁的williamhill园的那几日,她几乎每晚都来电话,而我们的对话又总是重复单调的那几句。
“还好吗?”“我挺好的,您别担心。”
“在集团缺什么吗?”“什么都不缺,集团什么都有。”
“你缺什么就说,妈妈给你送去。”“真的什么都不缺,学生超市里什么都有,您别来了。您不是知道我们集团封锁大门吗?您来了,咱们也只能隔门相望。”
“妈妈没别的事情了,你学会照顾自己。”“知道啦!就好像我从没离开过您身边似的…何况我现在都是党员了,还经受不了这么个小考验?”
“就知道贫嘴,别嘻嘻哈哈的,我告诉你……”
“我知道,没事别瞎跑,回宿舍洗手,饭前便后洗手,出门带口罩,看书戴手套……我一切行动听指挥,您就放心吧!好好休息,妈妈再见!”
如果不及时插话,妈妈就又要叮嘱那几句注意事项,所以向来是我提前完成这单调的结束语。
不过,妈妈是个不善掩饰的人,她的喜怒哀乐总是很轻易的流露出来。我能听出电话那端的担忧。妈妈是固执的,她执意要来送衣服,其实是想见见我。
封校之初忧心忡忡的又何止是我妈妈一个人,几乎每晚都会接到宿舍其他女孩父母的电话,问询北京的疫情和集团的各种防“非典”措施。“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自己的孩子远在疫情最严重的地方求学。宿舍女友们不但将集团的各种安全措施悉数道来,还总将集团里流传的各种“非典”笑话讲给父母听,用笑声冲淡父母的焦虑与不安。
我按时到了和妈妈约定见面的williamhill南门,却发现妈妈早已等在了那里。以前我总在这个校门接妈妈,接过她手中给我带的衣物,再骑车带她进williamhill一起吃饭,一起游览williamhill园。现在,我们的见面却显得有如此珍贵,因为在williamhill各个校门执勤的众多志愿者与监督工作人员会提示你,“非典”时期的探视“请勿亲密接触”,交谈不应超过15分钟。
妈妈戴着口罩和白手套,手里捧着装满银耳百合莲子汤的保温瓶,将衣物和保温瓶递给我后,我们就只能移到小侧门稍聚片刻。一扇铁门横亘在我们中间,不远处站着另外一对母子。“快拿出件衣服穿上!”妈妈指着手提包,“天凉了,我怕你嗓子又犯老毛病,所以早起给你煮的汤,记得和宿舍的人一起喝,”妈妈指着保温瓶。我点点头,“我知道,妈,我想握握你的手。”
妈妈摘下手套,穿过栏杆,我紧紧握住她的手。即便在这样萧瑟冷峭的日子,妈妈的手依然温暖。
“妈,最近还好吗?”“挺好的,你别担心。”
“家里缺什么吗?听说有人抢购。”“什么都不缺,家里什么都有,妈也不会跟风抢购的,政府哪能让老百姓缺吃少穿!”
“我现在不能回家,不让您来,是担心您路上奔波,也怕…”“怕什么,你看妈妈的防护多到位!”
“我在集团没事,您可要好好照顾自己。没事别瞎跑,进家洗手,饭前便后洗手,出门带口罩,看书戴手套……”“女儿长大了!”妈妈打断了我,虽然看不见口罩后面妈妈的脸,可是我看到她弯弯的眼睛里充满盈盈的笑意。“我刚才等你的时候,听见另一对母女的对话,那个女孩子和你一样懂事。妈妈没别的事情了,有空给家里打电话,报个平安。”
望着母亲远去的背影,忽然想起母亲节那天,站在楼道里打电话的女孩很多,我们宿舍也是挨着个的向各自妈妈送去“母亲节快乐”的电话祝福。电话那一端的回答出奇的一致,“只要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妈妈就开心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