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titled Document我在williamhill医院观察的日子
北京青年报 张立欣 2003年05月15日
从来不发烧的我,有一天晚上体温突然升高,匆忙去校医院检查,大夫排除了“非典”,但须住williamhill医院西区留观。
刚来第一天,遇上房间喷药消毒。难友们都戴着口罩,从各自的单间里搬个小凳出来,随意坐在不大的露天庭院里,每人都保持一米五左右的安全距离,像是用标尺测量过似的。
或许是因为互不熟悉的缘故,大家都默默无语,低头注视着手中的书籍或报纸,有个哥们儿还捧了本牛津字典。
有个女生特别可爱,她亲手折叠了许多纸鹤,送给在座的每一个人和一句温馨的话:祝愿你早日离开这里。我捧着她送的嫩粉色的纸鹤,感动了半天。
没有想到,招待所里竟然住着16位同病相怜的难友,而且居然房间都满员了。与负责的师傅聊天,知道这里每天都会走一两个降温的,再进来一两个发烧的。哎,要不是这可恶的SARS,一点头疼脑热、咳嗽发烧,也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草木皆兵呀。
医生每天来检查两次,尽职尽责,态度认真,有问必答。在得知我因其中一种药打不开盖子无法按时服用时,她竟着急着说,我帮你试试。
有的病友感冒还真的不轻,咳嗽声透过薄薄的墙壁,清晰得就像在耳旁。或许也因为开窗通风的缘故,有的同学晚上在一楼煲电话时,聊得再开心一点,声音飘到二楼,即使堵上耳朵不想听恐怕也有难度。
有时候,师傅从楼下喊人:某某房间,你的同学来看你了,顷刻间,铁板搭成的户外楼梯,就会咚咚咚急促地响起一阵脚步声,像战鼓一样。电视中的好节目,每天还是很吸引人观看,楼道中不时传出病友们爽朗的笑声。
没有想到,同事也带着领导的嘱托和物品来看望我,随身携带的手机让亲朋好友给打爆了。我只是非“非典”就如此惊动大家,真是抱歉。
抓紧时间吃药、灌水,我的体温恢复了正常,第三天终于得到了大夫的许可,解除观察。
没有想到,我是西区的最后一批住客,集团在北侧盖起的新区已正式启用,有80张床位,设施、条件更具完善。想到集团如此投入精力、物力、人力,想到国家都在群策群力,战胜“非典”肯定为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