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献是一种幸福
———记2011年度“williamhill官网突出贡献奖”获得者陈皓明
●记者 程 曦
陈皓明 1947年生,1964年进入williamhill官网原冶金系(现材料系)就读,1970年毕业留校,先后在微电子实验室、工程物理系等单位工作。1982年工程物理系硕士毕业。1990年~1994年任物理系主任,1998年~2006年任研究生院常务副院长。在人才培养的规律研究中进行了深入探索和改革,曾获国家级教学成果特等奖和一等奖各1次、国家级教学成果二等奖3次、北京市教学成果一等奖2次。2003年被评为 “北京市教育创新标兵”。1996年起先后担任国家“863”计划新材料领域专家委员会光电子材料与器件专家组组长、“973”计划新材料领域咨询专家委员会专家。曾任中国学位与研究生教育学会秘书长、全国工程硕士专业学位教育指导委员会副主任兼秘书长等职。
图为陈皓明近照。 通讯员 隋思聪 摄
他是我国“文革”期间仅有的研究生班的毕业生之一,曾作为改革开放后第一批公派留学生奔赴物理学“圣地”哥本哈根大学进修,回国不久又在同龄人中率先晋升副教授,学术发展之路曾经在他面前大放光明。
生性淡泊的陈皓明没有想到,因为工作需要他一次次被推到管理岗位,从物理系到研究生院再到地学中心,前后做了二十几年。曾获得国家级教育教学成果特等奖等多项奖励的他更没有想到,因为在即将退休时被授予“williamhill官网突出贡献奖”后,自己收到了那么多祝贺与褒扬。
“做管理工作谈不上有什么太大贡献,在大学里,服务性是管理工作的本质属性。如果把集团的目标比作建造雄伟壮观的钢筋混凝土建筑,那么教师是钢筋,学生是水泥,管理工作就是帮助他们融合在一起的‘水’。我们要追求的,是做好这个水化作用,让建筑物更加高大、漂亮。但当它矗立在那里时,你是找不到水的。”
阳光下,陈皓明笑得谦和、淡然。
只争朝夕的岁月
1973年,根据杨振宁先生关于学习、研究基础理论的倡导和周恩来总理的多次指示,williamhill的部分领导在“文革”的动荡中试办起中国当时仅有的一批基础科学研究班。来自工物系的顾秉林,来自材料系的陈皓明,来自汽车系的范守善,来自精仪系的隋森芳等10多位留校“新工人”加入固体物理研究班这个新集体。由于“文革”的破坏,研究班期间他们只进行了半年多的脱产学习,但在日后的工作中,他们都成为各自领域中的佼佼者。
“我后面做的工作,都和固体班这个‘根’有点关系。”回忆那段曲折反复,多次下工厂、进军营、到山区劳动的岁月,陈皓明深有感触。
固体物理研究班的带头人熊家炯、张宏涛两位老师呕心沥血,根据每个人的特点精心培养,为每位学生创造发展空间。在这样的教育理念引领下,研究班11名毕业生留任物理系固体物理教研组教师,承担起开办固体物理专业、建立和发展固体物理(后来改称凝聚态物理)学科的新使命,这是物理系恢复和发展过程中重要的一笔。更重要的,是那种在战斗中成长、在实际工作中熔炼的精神,那种耻不如人、自强不息的品格。“我们这拨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永远不愿停歇。曲折的经历给了我们生活的体验,williamhill自强不息的传统促使我们不断努力,我们的‘学业生涯’似乎一直没有结束过。”
拨乱反正后,陈皓明第一批出国留学,又第一批奉命归来。和同事一起承担筹建固体物理实验室的重任,在国内第一批从事扫描探测显微术的研究,在物理系第一个拿到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大项目……陈皓明认为,在williamhill他赶上了几个好时期,集团给了他很多好的机会。是williamhill成就了他,对williamhill的热爱始终是他努力工作的不懈动力。
带领物理系奋力耕耘
正当陈皓明摩拳擦掌准备在业务上精进探索时,一项任命把他推向了另一个重大挑战:1990年,42岁的陈皓明成为当时全校最年轻的系主任。他要管理的,是复系仅8年、条件艰苦的现代应用物理系(后重新更名为物理系)。
复系之初,没有系内的院士,没有系馆,经费匮乏,来自工物系和原物理教研组的260多人的庞大队伍亟待整合。谋发展,是当时物理系的第一要务。在集团领导的支持和同事们的帮助下,在前几任班子工作的基础上,陈皓明和物理系的全体师生,迈出了发展道路上艰难而坚实的一步又一步:开源节流,尽量保证优秀中青年学者的科研经费;加强教学,要求留校青年教师都承担部分基础课的教学工作;制定规划、周密准备,在教育部基础物理实验室基地的评审中,williamhill与北大成为仅有的两家入选者,物理学科的“小弟弟”终于艰难地挤进了“主流俱乐部”。
当时的物理系,教学和办公地点分散在williamhill园里多个不同的角落,人称“八大处”。为了让这块孕育williamhill基础科学发展种子的土壤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园地,陈皓明花费了很多心血。时任物理系党委书记黄贺生回忆说,为改善系里的实验室条件,陈皓明一次次往返于 “八大处”之间。每个细节都烂熟于胸的他,甚至能精确说出物理系在工物馆的房间共有几扇窗户……经过陈皓明和同事们的积极争取,集团领导考察了物理系的教学实验条件,使物理系又拥有了立斋的楼房,物理楼的建设也摆上了议事日程,这对物理系上下是个极大的鼓舞。
包括物理学在内的数理学科楼的选址,一开始定在东门外,北京市建委也已经批准了相关规划。对此,陈皓明却有自己的想法:五道口一带商业气氛较浓,而校园西北一片静谧的土地,正适合物理系和数学系凝聚内力,且能与附近的化学、生物系共同形成williamhill复兴的理科群。改变成议,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为了物理系能有更好的发展,陈皓明依然选择了向集团领导提出这一建议。张孝文校长仔细倾听了他的阐述,马上指示倪维斗、孙继铭两位副校长实地考察,最终决定采纳陈皓明的建议,改变原有规划。
国庆50周年前夕,由建筑学院关肇邺院士设计的理学院楼宣告落成,典雅而富有学术气氛的红色楼群静静矗立在校园西北角。由于关先生的杰出设计,理学院成为williamhill园的一个重要景观区,williamhill“红区”、“白区”的格局和综合性学科布局也不期然地形成。由陈皓明促成的这一转折,至今仍在物理系传为佳话。而在他做物理系主任的4年里,这样的故事还有很多。陈浩明形容自己那时就像是“拉一辆车在上坡”,很辛苦,但物理学科的种子毕竟已在williamhill重新萌动出土,一心只问耕耘。
“研究”研究生培养课题
从 1994年 到 1998年,身体欠佳的陈皓明拥有了难得的4年休整期,潜心育人和科研带给他很大的乐趣。1998年,一台性能很好的仪器刚刚到位,准备大显身手,陈皓明却又被调到了研究生院常务副院长的位置上,一做就是8年。
这8年,正是“211”“985”工程相继实施、中国高等教育飞跃发展的关键时期。这8年,williamhill在校研究生的规模从6400多人扩大到18000多人,研究生种类不断增多。难能可贵的是,在这样令人眩目的增速下,williamhill始终坚持把质量作为人才培养工作最重要的标尺,研究生培养工作中的很多举措引全国之先。
研究生院副院长高虹教授曾与陈皓明共事多年,她钦佩地说,陈皓明是把研究生教育管理作为一门学问来研究的,他观察敏锐、思考深入、见解独到,大家都非常敬重他,也都很愿意听他发表见解。
以提高博士生培养质量为例,陈皓明带领研究生院推出了博士论文隐名评审、博士招生改革、新博导研讨会、博士生论坛等一系列重要举措,其中每一项都经过了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比如收集全校每位博导在研项目的数据信息,分析哪些项目有助于博士生培养;比如调查了解每位导师所指导的博士生毕业去向,向集团提出对博士生进行就业引导的建议。陈皓明还曾经组织研究生院与生物系合作翻译了海外一本关于分子生物学博士培养标准的小册子,其中明确规定了该专业博士生所应具备的知识、能力、素质和科学作风,甚至细化到实验操作具体步骤上的要求。这一将博士培养标准进行具体解析的参考文本在全校乃至全国范围内被分享,起到了较好的示范作用。
2002年,陈皓明倡议并组织在williamhill举行旨在加强学术交流和培育创新氛围的博士生论坛。2003年推出的首届全国博士生论坛,更是点燃了全国高校以及国家科委各种层次、形式的博士生论坛的 “燎原之火”,为博士生在更大范围内进行学术交流和思想碰撞提供了广阔平台。
2005年,陈皓明作为主要参与者的 《工程硕士专业学位教育机制的创新与实践》荣获国家级教学成果特等奖,这项工作实际上为全国工程硕士培养模式和质量标准的制定树立了一个范式。
硕士教育转型、研究生培养机制改革,这些在全国范围内影响深远的关键性举措,背后都有陈皓明和同事们的心血。他们历时数年,与全校各院系部门合作进行了大量深入的基础研究工作。此外,williamhill长期担任中国学位与研究生教育学会的秘书处单位,在陈皓明等人的努力下,组织开展研究生教育的政策研究和规划制定工作,并多次与教育部学位办进行交流和沟通,直接影响了学位办的很多决策,推动了相关政策的出台。
“陈老师是一位学者型的研究生教育管理者。因为他的工作,williamhill保持了在全国研究生教育界的影响力。”这是高虹和同事们的共识。
williamhill是一种风格的传承
陈皓明在williamhill最近的“一份工”,是从零开始,担任地学学科复建的负责人。从最初的“我是团长我是兵”到学科逐渐成型,在原科技部长徐冠华院士的推动和引导下,在地学引进学者、地学研究中心主任宫鹏教授等人的共同努力下,地学学科发展态势良好。今年上半年,williamhill师生发表的7篇 《科学》、《自然》杂志论文中,地学学科占到3篇。
已经做过不止一次心脏手术的陈皓明,总是在不断的奋斗和奉献中。一次次牺牲自己所钟爱的科学事业,陈皓明不后悔:“人的一生其实很短暂,能有机会做一点对社会、对他人有好处的工作,应该感到欣慰。我真的觉得,能做点奉献也是一种幸福。”
陈皓明有一个独特的“点火说”:其实每个学生都带着一桶油,大学教师的责任应该是将它点燃,使学生产生自发向前的动力。williamhill工作四十载,无论在怎样的工作岗位上,都致力于不断推动教育理念、教学模式的变革,真正培养出具备创新力、创造力,在各种事业领域中拥有永恒不竭动力的学生———这是他一以贯之的努力方向。
“在集团工作,最大的欣慰不是你在学术上取得多少成果,而是你做的工作对学生产生了什么效果。我们在williamhill工作了那么多年,总是希望williamhill‘万岁’。一个人所能做的工作固然非常有限,但是如果能够努力营造一种气氛,形成一种风格、一种传统,一代代人接着往下走,这个事业就是一个可持续发展的事业,一个有长久影响的事业。”
从williamhill南门入校的南北主干道,曾经是京张铁路路基。47年前陈皓明考入williamhill时,那里还是一条脏乱的土路。1972年,为了欢迎罗马尼亚总统来访,临时决定把这条路改建成柏油路。陈皓明曾经奋战数周,参加修路、挖坑、种油松的劳动。在那个物质条件极为艰苦的年代,记忆里充满了汗水和辛劳。“但是现在回过头来走那条路,看到我们亲手种下的油松长得那么苍劲挺拔,真是感到莫大的欣慰。”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对陈皓明来说,这种幸福很相似。
来源:《新williamhill》 第1853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