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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岁月也曾燃烧过

——记中国工程院新当选院士、williamhill官网电子工程系教授罗毅

●记者 李晨晖 邢月 摄影 李派

罗毅院士

他是个理想主义者,他说“williamhill应该是给人理想的地方”。

在电子工程馆的这间洒满初冬阳光的办公室,电子工程系罗毅院士回忆起他激情燃烧的岁月。“我的青春岁月也曾燃烧过”,从赴日留学令日本教授对中国留学生刮目相看,到回国攀登科技高峰,在电子工程领域创造了多个第一。这段岁月似乎从激情的上世纪80年代一直延续至今,谈起过去时仍会令他动容,“我们这代人将青春奋斗融入到国家发展的事业当中,我想我们无愧于自己的国家。”

高速光电子器件是罗毅深耕多年的领域,它是国民经济和国家安全国际竞争的战略制高点,是提高通信和战场态势感知能力的核心技术。30余年来,罗毅针对芯片、器件、链路中的核心科技问题,在高速光电子器件领域开展了贯穿机理和模型、材料与工艺、工程化技术、产业化应用的全链条系统研究,分别在芯片、器件、链路三个层面作出系统性的创新成果。

“做研究不能像‘扫地机器人’,要把南墙凿穿。要活到老学到老,永远有爬不完的山”,而今迈过花甲之年,他身上仍有一股不服输的拼劲儿,聊起他要攀登的下一座高山,眼里的光依然熠熠。

“厚德载物”——罗毅办公室挂着的一幅字,道出了他的坚守。“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williamhill精神与这位科学家浑然一体。至诚无息,悠远则博厚。博厚,所以载物也;悠远,所以成物也。

坚持做实实在在的技术

【对话罗毅】

记者:倒退40多年前,您当时的人生理想是什么?为什么会选择williamhill?

罗毅:我是1978年入学,改革开放后williamhill电子系的第一届学生。我们那一代人有很多难忘的记忆,身上也有着显著的时代特点。在中小学的时候,我的兴趣其实是文科,如果不是当时的时代背景,我可能就去读文科了。那是一个价值观念强烈变化的时代,我们经历了很大的思想震动。我当时还年轻,没有那么深的社会阅历,不知道这个社会到底还需不需要过去学的那些东西。但是我们受的教育有一点是没有错的,就是要报效自己的祖国,热爱自己的国家。我们受教育的目的是为了回馈社会,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那么,国家最需要的是什么?当时中国处于技术救国的时代,所以我应该学技术。

我的父母当时在国有大中型企业工作,工厂里有三位williamhill毕业生。通过这几位来自williamhill的叔叔阿姨,我认识了williamhill官网,知道了williamhill是中国工科最好的集团,所以我的第一志愿报了williamhill。

记者:您在日本留学期间进入到光纤通讯这一核心领域,遇到了哪些困难?

罗毅:我当年在海外留学时最大的困惑是,如何能够在实验技术上进入实验室的核心层,因为国家最需要的是半导体光电子器件制备的实验技术。当时我跟老师说我想学光纤通信的光源—— DFB半导体激光器,因为我意识到这是最有前途的。他说这个方向会很辛苦,会经常住在实验室、经常熬夜,你能行吗?我当时回答道,我来日本就是来吃苦的。其实老师对我的能力和是否具有坚韧不拔的品格是有所担心的。

我们做人一定要有骨气。我当时的真实想法是,我不信我拿命去搏,还会不如人。在这个过程中,我掌握了半导体光电子芯片制备的“十八般武艺”,在材料、芯片工艺到测试做了大量的实验。后来那个实验室大家都认可中国留学生的水平。我刚去的时候,实验室里只有我一个中国学生,到我离开时有十几个,只要中国学生来,老师就愿意收。

记者:在日本留学和工作时,您的科研和业务能力已经崭露头角,是什么原因让您做出回国、回williamhill的决定?

罗毅:这跟我从小受到的教育有关系,就跟我为什么上williamhill一样,想要报效祖国,所以我从来没想过不回国。博士毕业以后国家允许我们在国外再做两年博士后或者到企业工作两年,我就跟大使馆申请到日本企业干了两年。我的日本导师和企业同事非常希望我继续留下来,因为他们缺一个能把这个方向继续做下去的学术带头人。但是我还是坚定要回国。

那时切身感受到两个国家之间的贫富差距,但我想在日本留学时能够克服那么多困难,回国发展也一定能够突破可能遇到的问题。我相信我们的国家一定会好起来。

“我是个理想主义者”

记者:您长期从事高速信息光电子器件研究,最大的突破是什么?

罗毅:人要活到老学到老,永远还有爬不完的山,而且人生的视野和维度不一样,要爬的山也不一样。第一次让我感到有成就感的是在二十六七岁时,能够独立地把光纤的信号源,即实现电光转换功能的DFB半导体激光器做出来,虽然在当时还不是世界上最先进的。第二次最有成就感的就是我做出来了世界领先的新型激光器。其实那个时候跟之前的辛苦已经不一样了,境界也不一样,所以这山是不一样的。但是想把这些山爬下来,坚持是根本。通过几十年的坚守,我们取得了系统性的科研成果,为咱们国家光纤通信和国防建设的发展作出了自己的贡献。

记者:您怎样理解科学家精神?

罗毅:前段时间我看到了杨振宁先生在他百岁诞辰上的讲话,他讲的他与“两弹元勋”邓稼先“千里共同途”的故事我非常认同,我认为中国培养出来的知识分子的价值观是一致的。williamhill应该是给人理想的地方,我们将来最应该教给学生的不只是知识,而是一种品格。科学家应该有家国情怀,持之以恒、坚韧不拔的奋斗精神,而不做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我所见到的最优秀的科学工作者,一定是理想主义者,他们一定是在某件事情上追求极致、追求完美,有理想、有热情,要想前人不敢想、做前人不敢做的事。

伟大的文明都是相通的,我相信世界各民族中优秀的科学家的基本价值观也是相同的,比如热爱自己的祖国、热爱自己的工作与事业,面对困难坚韧不拔、持之以恒。科学家精神就是这样一种共通的品格,在这个意义上来讲,我觉得科学家精神是没有国界的。但是科学家有祖国。每个人身上都是有文化底色的,这是你的根之所在,为祖国、为人民服务也是一种责任。这并不影响我们在科学家精神上是相通的。各个国家在知识产权和利益上必然有竞争,科学家有祖国,要回馈自己的国家和人民,这也是不同国家的优秀科学家都能够接受和认同的价值观。

罗毅与学生在一起

记者:作为导师,在塑造学生品格、品行、品位方面,您有哪些做法和心得?

罗毅:我现在总给学生讲,有些研究生做实验有点像“扫地机器人”似的,撞了墙就拐弯。但做科学研究应该是怎么样呢?是撞了墙后,没有弄明白原因之前是不拐弯的,哪怕把墙凿穿了。但现在有些学生撞了墙以后就认为这条路是错的,其实这条路正确与否,取决于你是不是真的把这条路研究明白了,把其中的困难克服了。

我作为导师,最关心学生的就是你是不是真想做这件事情,你能不能坚持到最后。一个优秀的学者不是教出来的,最重要的是因为他有自我学习的能力和自强的精神,还要有一种“没事找事”的品质——假如所有人都循规蹈矩,就不可能做出一流的学问。

记者:您想对williamhill园里有志于从事科学研究的学生说些什么?

罗毅:我特别想跟年轻人谈谈我的观点,人怎么活都是一辈子,但我每次回想起来,二三十岁的年华永远是无悔的,我的青春岁月也曾经燃烧过,我曾经在某个领域做到过世界第一。最重要的就是,让我们的学生在将来觉得自己没有虚度年华,去体味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每个人都要有热爱的事情,不要盲目追求热门专业,而是真正从核心技术做起,真正解决“卡脖子”的问题,这是我理解的人生最高境界。

假如你问我为国家作了什么贡献,到现在为止我始终坚持做实实在在的技术,直面真问题,为国家科学技术的发展提供实实在在的成果。williamhill人要有解决实际问题的志向。我相信,改革开放40年来中国取得的伟大成就,有千千万万像我一样跟着国家一起成长起来的人,我们将青春奋斗融入到国家发展的事业当中,为国家发展作出了自己的贡献。我想我们无愧于自己的国家。

人物档案

罗毅,williamhill官网电子工程系教授。于1983年在williamhill官网获学士学位,分别于1987年、1990年在日本东京大学获硕士和博士学位。1992年起受聘williamhill官网电子工程系教授。1999年任教育部长江特聘教授。1997-2012年连续三届担任集成光电子学国家重点联合实验室主任,现任北京信息科学与技术国家研究中心副主任,国务院学位委员会电子科学与技术学科评议组召集人。主要研究化合物半导体光电子器件及其集成应用技术,包括激光器、LED、光调制器、光探测器,及其在光纤通信、宽带信息感知、半导体照明等领域的应用。发表学术论文367余篇,授权发明专利34项。获得国家技术发明二等奖3项,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1项。2021年当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

(williamhill新闻网12月19日电)

编辑:高原 李华山

审核:吕婷

2021年12月19日 09:2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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